第十五章 奔命_白雪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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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 奔命

  白奉甲没有感觉到来袭的箭,心中的不安更甚。

  从杀心和尚出现的那一刻,白奉甲的心中就隐隐泛起不安。

  但在此之前,他忧心的一直是醉香楼那边,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想。

  这来源于对醉香楼谍报系统的自信。

  可以说,如果醉香楼想要在白城知道一件事,就一定可以知道,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时间的前后而已。

  比如,此刻雪影就得到了一份本该在三天前到达自己桌面上的情报。

  “狼逐卫派出精干力量,随同换防军队进入白城,人数不明,人员不明。”

  雪影心中剧震不已,脸上却不露神色,心中细一复盘,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。

  雪影立刻想到的,正是白奉甲。

 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!

  雪影的脸瞬间变得雪白。

  救还是不救?

  这是摆在雪影面前最紧迫的问题。

  救,可能还会搭人进去,毕竟谁也不知道狼逐卫布下了多大一个陷阱。

  狼逐卫虽然是朝廷近年来刚刚成立的机构,但无疑每一个都是强手中的强手。

  虽然没有过多打交道,但就交钞发行之前,狼逐卫到白城扫了一遍底,瞬间让醉香楼损失了十余位最优秀的谍子。

  这还是醉香楼没有插手的结果。

  狼逐卫来了,是因为醉香楼来的吗?如果是,那就免不了硬碰硬,这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就是一个雪影必须要避开的陷阱。

  如果不是,那么就是自己与白奉甲倒霉,撞到了人家的网里,如此前去救援白奉甲,还有一线希望。

  凤舞还在昏迷。

  无论间里如何安排,平日里,凤舞依然是雪影最得力的助手,在很多要事上助益良多。

  但从杀心一走,凤舞就陷入了昏迷,这让雪影对杀心的恨意更深。

  但此刻,意味着她必须自己做出决定。

  哑奴非常恰当的送来了一壶白水烧。

  对于这个最值得信任的仆人,雪影并没有责怪他打扰了自己的思绪。

  每次雪影思考问题,哑奴都会送来一壶白水烧,这会帮助她更好的稳定心神,理清思绪。

  哑奴退了出去。

  一壶酒很快见了底,雪影雪白的脸颊变得红润了起来。

  哑奴没有送第二壶,雪影也没有要。

  很多时候,我们在做决定之前,选择已经摆在了我们心中,只不过需要借用外物来帮助我们,或者安慰我们罢了。

  雪影取出了夜行衣。

  佩好白绮罗传下的子母剑。

  雪影叫来了哑奴。

  除了凤舞,此刻醉香楼里,雪影最信任的人,虽然他并非间内的人。

  叮嘱完哑奴将一封信转交给凤舞,雪影从密道离开了醉香楼。

  而此刻,白奉甲遇到了生平仅见的危机。

  站在白逢甲眼前的,只有一人,背着一把剑的人。

  人长得很普通,是那种走入人群中,你见过一面绝对不会想起的那种人。

  剑却不普通,仅是白奉甲能看到的部分,就包裹着重重金丝,点缀着无数最珍贵的宝石,其中最大的一颗,以白奉甲的见识,已经难以估计它的价格。

  而在这里,被寻常地作为点缀,镶嵌在剑柄上,足以看出剑主人对于剑的喜爱。

  如果是常人,背着这样一把剑走在闹市中,指定活不过一个时辰。

  而眼前之人,依然活得很好,就足以说明其实力。

  实力之外,更重要的是,他有一个震慑四方的名号,剑痴。

  剑痴剑痴,为剑而痴,人却不痴。

  只是为了剑什么都愿意做罢了。

  哪怕打家劫舍、杀人放火、屠戮无辜。

  只要给他足够多的钱,或者一把好剑,当然,难以寻见的铸剑材料也可以。

  而至于他叫什么,反而没有多少人知道了。

  压力,让白奉甲的额头开始微微见汗。

 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,常人很难想象单单站在那里就能出汗,那只不过是因为没有面对那么大压力的精力罢了。

  这也足以看出此刻白奉甲压力之大。

  白奉甲看到了他,他却似乎没有看到白奉甲一般,手中把玩的,却是一块顽铁。

  半晌,剑痴终于悠悠开口了,“人生就如这一块顽铁,生来就有归属,是铁,就该拿来铸剑,是人,就该老老实实守好自己的本分。”

  “你说是吧,后生?”剑痴转头看向白奉甲,如果外人看见,还以为是一老一少正在谈天。

  “如果铁不愿意呢?”

  “谁会在意铁的感受呢?你在乎么?反正我不在乎。”

  “如果铁反抗呢?”

  “后生,你看,这块顽铁是最好的陨铁,是品质最上乘的铸剑材料。”

  “我刚拿到它时,锋芒毕露,常人不敢用手触摸。”

  “而到了我的手上,不出两月,就已经把玩得溜光。”

  “这啊,说明铁终归还是铁,它的命运,从来都是为人所掌控的。”剑痴边说边向白奉甲展示着自己把玩的成果。

  “按照前辈所言,铁最终是要成剑的,做铁的时候不能,做剑的时候呢?”白奉甲心中暗暗提防。

  “痴儿痴儿,顽铁冥顽,只能慢慢打磨,岂不知剑,还留有剑柄呢,注定一辈子握在别人的手中,为人所用。”剑痴一阵摆头,眼光却始终盯着手中的顽铁,似乎是在欣赏一件难得的艺术品。

  “前辈说得很有道理,可惜晚辈手中的,是刀,不是剑。”白奉甲已经慢慢将手放在了刀上。

  剑痴却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动作,“可怜可怜,刀剑相争,最后都不过是人在相争罢了,你握着刀,谁又握着你呢?”

  “那前辈今日呢?又是谁手中的刀和剑?”

  “愚蠢,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,这是世道上最古老的买卖,这难道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么?”

  “前辈,多说无益,请出剑吧!”越交谈,白奉甲压力越大,额头的汗水已经汇成了汗滴,缓缓在额头上滑落。

  “小子年纪不大,功夫倒是不错,老夫见之心喜,有没有兴趣随老夫走,我可以让人饶了你一条性命。”

  “多谢前辈好意,可惜晚辈想做刀,不想做顽石。”白奉甲目光坚定。

  “好好好,好后生,那我也不介意先废了你,再炼你当我的剑奴。”剑痴缓缓收起了顽石。

  白奉甲已经开始缓缓拔刀。

  却听剑痴喊道,“罢了,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后生,让你......唔,先跑五百步吧。”

  白奉甲闻之心喜,纵身越出,向城外方向逃去。

  哪知白奉甲刚动,剑痴便叫到,“傻小子,老夫骗你的,今天,就让老夫看看,你到底是好刀还是顽铁吧,哈哈哈。”

  白奉甲气急,脚下速度更快了,只希望距离剑痴越远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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