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_万人嫌雄虫在恋综变成虫母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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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

  林斐睁开眼,一滴泪从眼眶中流出,他语气颤抖,“对啊,我睡错人了。”

  “我没跟你说过吗?维德是血统上最接近原初种的高级雄虫,劣雄产出的假性安抚信息素对维德没用。”

  阿雷斯特用舌头抵住牙尖,“否则,维德也不会,毫不犹豫地把你甩了。”

  “性交不能安抚雄虫,你不是自己去档案室查过了吗?维德甩你甩得利索,你还要上赶着救他,还睡错人了,林斐·温莱你可真是——”

  “因为我是贱婊子,烂屁股,浪荡的娼妇,欠操的弱智,”林斐坐在地上,嘴角勾出嘲弄的冷笑,“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,嫖客大人。”

  他神情冷漠,眼睛却像是一汪永远水源充足的湖泊,源源不断地往外掉眼泪。

  阿雷斯特的眼神,不易察觉地震颤了一瞬,捏着林斐肩膀的手指弹动了一下,他冷着脸,下意识抬起一只手,用指关节轻轻摩挲林斐哭得红红的脸颊。

  看着林斐哭得肿起来的眼睛,他充斥着焦躁情绪的脑子,神奇般的冷静了下来。

  雄虫天性中的残忍与狡诈从基因中显露出来,包裹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险恶用心,一套冰冷而残酷的说辞,在一瞬间,从阿雷斯特的脑海里诞生出来。

  他毫不客气,语气如出鞘的利刃,冰冷而残酷:

  “毫不犹豫地回头,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维德,林斐,你不会觉得,这样很深情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斐沾湿的睫毛重重地垂下,面上的表情冷漠疲惫地接近麻木:“我没有。”

  “明明知道,过去只会给别人添乱,还是义无反顾地跑回去,你不会以为,这样很伟大?”

  林斐的表情一动不动,“没有。”

  阿雷斯特的手指下滑,滑动至林斐的下巴处,将他的下巴慢慢抬起,阿雷斯特说:

  “你是不是觉得,因为还爱着维德,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过去毫无用处,也想去陪着他?”

  泪水浸润了林斐的睫毛、眼尾、脸颊,从他美丽的脸颊流下,滴落至地,林斐的视线,徐徐上移,他勾了勾嘴角,喉咙里呛出一声似笑非笑的气音:

  “你真懂。”

  阿雷斯特也轻笑一声:“被当作泄欲工具睡了,却还没搞清楚对方是谁——连人都认错了,林斐,你就是这样爱着维德的吗?”

  林斐不说话。

  阿雷斯特咄咄道:“对了,你不会以为,维德冲上去和兰德·卡奥菲斯战斗,是为了你吧?”

  林斐的眼泪几乎快流干了,眼球处传来使用过度的刺痛,他干着嗓子,声音低入尘埃:“别说了。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当初,你让我拍卖来的那枚紫宝石戒指,你送出去了吗?六年过去了,所以忘记维德甩你时的果断了?”

  “你打心底厌恶高级雄虫,觉得维德和别人不一样,可是,他发现你是劣雄时的表现,和其他高级雄虫有什么区别?”

  阿雷斯特步步紧逼,他靠近林斐,侧过脸,似乎即将在林斐的唇上落下一个亲密的吻:

  “他不爱你,你也没这么爱他,”阿雷斯特一锤定音。

  林斐看着凑近的阿雷斯特,再次痛苦地闭上双眼,喃喃自语地重复,“别说了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
  阿雷斯特抬起长长的睫毛,仿佛永远燃烧着炽烈火焰的眼瞳,沉静了下去,像是野兽匍匐于密林,鹰隼般的眼神,高度专注,“你只是需要一些爱,而给出爱的人是谁,不重要。”

  林斐的眼睫一抖,泪水纵横的脸上挤出难看的笑脸,“我喜欢他的。”

  阿雷斯特皱起眉,深邃的眉眼,带出烦躁的味道,他高高在上地冷呵,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,从上至下睥睨林斐,声音理智冷静:

  “你是在骗自己吗?”

  林斐的眼眶充血而发红,齿间咯咯作响,他扑过去,抓过阿雷斯特的衣领,单薄的手背上爆出青蓝的经络,他发出破碎的音节:

  “别说了!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对林斐的动作,他毫不在意,像是在看一只小奶猫挥动爪子。

  只是在听到林斐的急促呼吸后,他微微抿起嘴唇。

  塞梅尔留在林斐身上的箭伤,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彻底疗愈,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,明显不适合现在的林斐——当然,激烈的性爱更加不适合现在的林斐。

  想到林斐被兰德操得一脸呆滞的模样,阿雷斯特心中那一丝不被自己注意到的怜惜被一扫而过。

  阿雷斯特抬手捉住林斐细细的手腕,语气轻蔑:“你和维德,不会有可能。”

  拽住阿雷斯特衣领的手愈发用力,林斐脖颈上爆出青蓝的筋脉,他声嘶力竭地喊,“别说了!别说了!别说了!别说了!别说了!别说了!别说了!”

  一连重复了不知道多少个“别说了”,他的嗓音嘶哑得几乎喊不出声音,攥住阿雷斯特衣领的手无法自控地颤抖不停,眼眶中不断溢出生理泪水。

  单薄的身躯被激烈的情绪支配,像是被狂风吹动的蒲公英,林斐带着压抑的哭腔,绝望又愤怒地质问阿雷斯特:

  “所以呢?你想证明什么?!”

  耳边全林斐急促的呼吸声,阿雷斯特皱起眉,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
  林斐继续吼道:“我下贱,我淫荡,我痴心妄想,维德把我当狗一样踹了,我还要死皮赖脸地往他跟前凑,可是,这些和你,有任何关系吗?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摘我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我不是什么好人,天天和我上床的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?你不是!你他妈像条野狗一样天天发情,没本事跟维德抢人,就一天到晚围着维德操过的人转,我是婊子,你这个和婊子做爱做得要死要活的臭虫算什么东西?!”

  “我和他没有可能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
  “我是贱啊,维德对我有一点点好,我就能记一辈子,那你呢?尤里安有这样对你过吗?他和你上床过吗?他和你亲吻过吗?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很可怜吗?”

  林斐的胸膛剧烈起伏,说着说着甚至笑了起来,他甚至举起手想为自己鼓个掌,可他的手腕被阿雷斯特牢牢捉住,动弹不得,他仰着脑袋,边笑,边疯狂地甩手,想挣脱阿雷斯特的束缚。

  阿雷斯特的脸已经黑沉如铁,他一只手扣住林斐的两只手腕,一只手一把半提起林斐:

  “林斐·温莱,你——”他咬牙切齿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
  如果换做之前的林斐,看见阿雷斯特愤怒的表情,此刻恐怕在着急忙慌地道歉,又或是默默地逃走,生怕承受暴怒雄虫降下的无妄之灾。

  可于此刻的林斐而言,他只觉得好笑,他笑得花枝乱颤,涕泪横流,身体以不正常的频率颤抖抽搐着。

  如果——

  即使努力地缩进角落的影子里,仍会被突如其来的恶意攻击至死;即使努力地远离人群,仍然会被冠上“荡妇”“婊子”的头衔。

  如果——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纯粹为了活命的讨好,会被理解为谄媚阿谀;不含情欲的恻隐之心,会被认为是卖弄心机;不断的退让,会被认为是对无尽羞辱的同意。

  那自己还有什么必要,小心翼翼地去逢迎这些恶劣的高级雄虫?

  “放开我,放开我!”林斐冲着阿雷斯特大喊。

  他扭动着自己的手腕,如幼童毫无条理挣扎,拳打脚踢。

  在混乱的缠斗中,林斐的指甲划过阿雷斯特的脸,阿雷斯特俊美的左脸颊上,顷刻出现一条淡淡的血痕。

  即使如此,他仍然紧紧抓着林斐,无法挣脱阿雷斯特,林斐失智发狂似的扑了上去,像是一只穷途末路的野狗,面对必死的结局,他选择耗尽所有的力量,用生命为代价,只为了撕咬下敌人的一块肉。

  林斐张开嘴狠狠咬住阿雷斯特的肩膀,牙齿深深陷入衬衣布料,接触肌肉,他紧紧咬住他肩膀上的一块肌肉,一刻也没有松口,咬得牙关发酸,脸颊因过于用力而颤抖。

  一个紧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,语调仍然是倨傲的:

  “维德能给你的,我也能给你。”

  林斐伏在阿雷斯特的肩头,因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,肌肉内的肌束纤颤,眼前晃动着一块块扭曲游动的色斑,耳朵中是嗡嗡嗡的幻听,阿雷斯特的话,在他耳中,变成支离破碎无法组合的单词,无法理解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阿雷斯特继续说:“钱,权力,名声,还有……”他顿了一下。

  阿雷斯特低下头,端详林斐黑檀木般美丽浓密的弯曲卷发,以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的侧脸的一点点雪白肌肤,说:

  “做我的虫侍,真正的虫侍,你的灵魂与肉体属于我,我可以给你,维德能给你的一切。”

  林斐混混沌沌的脑子,在听到“虫侍”两个字后,终于惊醒了,他读懂了阿雷斯特的意思,他所说的“虫侍”,明显不止是产出假性安抚信息素的工具,而是包含了更香艳、淫秽的涵义——情妇。

  林斐慢慢抬起头,他口腔中的唾液,沾湿了阿雷斯特肩膀处一小片衬衣布料。

  贴近阿雷斯特的脸,林斐的手指轻轻滑过阿雷斯特的喉结,他露出真诚的疑惑:

  “操我这个婊子操得有这么爽吗?爽到要我给你做情妇?爽到要我给你操一辈子?”

  心脏在心口砰砰狂跳,不同寻常的高频跳动速度,让人疑惑,这颗脆弱的心脏,随时要破膛而出,林斐感受着自己吓人的心跳,细声细语地说:

  “你配吗?”

  阿雷斯特手掌缩紧,林斐的腕口掐出青紫痕迹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如死敌般互相对峙,水汽弥漫的空气中,只剩下两道频率不同的呼吸声音。

  “阿雷斯特!”

  门外突然传来巨响,是门体被暴力拆除的声音。

  阿雷斯特酝酿在口中的愤怒、冷嘲、怨念以及些微不起眼的不甘心,没来得及说出口,听到声音,他目光一凛,腾地一下站起。

  快速拾起地上的珍珠白睡袍,囫囵地套在林斐身上,阿雷斯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警告道:“在这里待着。”

  他出门,走至客厅,眼前,由高精金属铸造的正前方的门上出现一道裂痕。

  他打开终端,从维德、尤里安、维亚再到塞梅尔,都给他发了许多条消息。

  一阵来自高级雄虫的频率,从门外传来。

  “阿雷斯特,兰德活下来了,教会需要检查林斐·温莱的身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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