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:塞梅尔(;′д`)ゞ_万人嫌雄虫在恋综变成虫母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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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二章:塞梅尔(;′д`)ゞ

  “为什么,这么看着我?”

  任何人都能看出林斐的状况变得愈加不对。

  明明是在对他们说话,林斐的目光却并没有看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,而是晃晃悠悠漂浮在空中,眼瞳失焦,神情恍惚。

  当他的话音轻轻落下,他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更惨淡苍白,似乎蒙上了一层凉薄衰败的冷光,如果说之前的他像是盛放在夜色中的昙花,忧郁单薄,却又仍有华光流转,此刻他就像是花盛极后转入颓败。

  某种始终附于他身后的不详的阴影察觉到生机的流失,也在这一刻悄然笼罩于他的身上,这份阴翳过于浓厚森然,以至于只要站在林斐身前,周遭之人就能感受到那份足以浸透骨髓的阴冷。

  维亚看着林斐的脸色,心间不由发了个抖。

  从未有过的恐慌情绪降临在他头上,此时的他却并未察觉其中的恐怖,但身体早已诚实地发起冷,似乎只有靠近林斐,摸摸他漂亮的脸颊,捏捏他柔软的手掌,才能驱散这份凉意。

  他于是试探着想去抓林斐的手,语气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,似乎声音稍响就能吓跑、震碎眼前的林斐:

  “宝宝,你脸色太差了,我担心你,所以看你。”

  林斐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向维亚,嘴唇微动:“别……碰我。”

  他的声音低哑,紧巴巴的,像是胸腔里没一点气,纯靠拉扯喉咙挤出一句话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维亚神色更加难看,像是没料到林斐会说这样话,他看着林斐的眼神惴惴。

  “林斐……”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,维德心头一跳,走上去要抱林斐:“我带你去医疗中心。”

  维德上前,林斐目光迟缓地一动,眼神落到维德身上,眼睑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,他往后退了两步,轻声说:“别过来。”

  维德紧咬牙关,仍然走上去,抓住林斐的手臂,作势要将林斐打横抱起,声音压抑:“你怨我好了,你现在必须去医疗中心。”

  在维德触碰到林斐的那一刻,林斐僵硬着身躯,往后连退几步,身体轻晃不稳,他脸上的血色在短短几秒迅速褪去,瞳孔放大,脸上的神色则由恍惚转变为极端高度的警惕与恐惧,仿佛他面前站了极端可怕的怪物,他的手抖了起来,连牙齿都颤得咯咯作响,声音放大:“别过来!”

  维德的手滞在空中,不再往前,他盯着林斐的脸,看着林斐此刻的动作,他受惊小动物一样的表现让维德脑中尘封的过往记忆潮涌般袭来,突兀的,他的瞳孔急剧收缩,强烈的既视感却犹如一道惊雷,带着过去的愤懑、嫉妒,在他脑海中炸开。

  林斐曾有一次——也是唯一一次——在他面前展现过类似的状态,那是在林斐某次演唱会之后,当时他们刚刚因为林斐演唱会那些过度暴露的服装、带有过多暗示性意味的舞蹈动作大吵了一架,第二天林斐出去工作,维德憋着闷气在家等了他一天,心里不断提示自己等林斐回来一定好好沟通。

  晚上维德做好晚餐,林斐回到家,维德上前想说点什么,却发觉林斐脸色不对,询问他发生了什么,林斐却将他当作空气一样,一言不发地整理起行李,收拾好东西,维德扯住他的手臂逼林斐说话,林斐也是这样的神情,看他的样子像看怪物,甩给他一句“别碰我”后,林斐夺门而去。

  第二天晚,维德的终端收到了一条匿名讯息,上面没有文字,只附了几张照片,画面中,林斐和阿雷斯特待在一起,吃饭、拥抱、接吻。

  第三天晚,在维德打了无数个未接通的终端通话后,林斐终于回复了他一条讯息:“最近很忙,过几天回家。”

  第七天,林斐回到家,面色如常地和他聊天、撒娇、求爱,仿佛前几天的冷漠从未发生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维德想,林斐为什么这样?因为他管得太多了,林斐厌烦了?因为林斐真心喜欢的是和他从中学时代就认识的阿雷斯特·雷米尔而不是他?因为林斐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把他攥在了手心里,所以才会不顾他的想法肆无忌惮任性?还是说,玩弄他人的真心、出轨不过只是林斐的小小乐趣。

  当初,维德为林斐找了一千条、一万条理由,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借口来解释林斐表面说爱、转身却诸多背叛、冷漠的行径。

  直到今天,疑似六年前的视频血淋淋地呈现在他面前,看着林斐此刻的应激的模样,维德迟钝的、为时已晚的、猛然地意识到,也许,是他从始至终都在高高在上的审判林斐,也许他从没真正了解过林斐,林斐的家庭,林斐的心情,林斐的压力,甚至林斐的病……他知道多少?

  他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他现在才会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站在这里,一无所知地看林斐被虐打的视频。

  “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
  这才是六年前,林斐最后对他说的话。

  维德以前觉得可笑,甚至愤怒,愤怒于林斐用一句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”将一切盖过。

 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裂痕和出轨、撒谎、药物成瘾有关,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”不过是林斐自甘堕落的说辞,可是,林斐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?

  兰德一把推开维德,冲到林斐身边,抱住哆嗦的林斐,菟丝子缠绕树木一样,用手臂紧紧锁住林斐,仿佛要把自己嵌进林斐的血肉,窒息地拥抱:“是我,斐斐,是我,我是兰德,我是兰德。”

  林斐被兰德抱得一阵激灵。

  那双巨大的眼睛忽然猛冲过来,就当林斐以为自己要被黑洞洞的眼眶彻底吞噬,连鼻尖都闻到类似于化学药剂的刺鼻腥味时,无比紧实的拥抱将他牢牢锁在地上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斐仰起头,似乎能看见自己的灵魂正悬浮在空中,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,而他的身体,在一阵剧烈颤抖后,慢慢平静下来。

  那即将离去的灵魂于是朝他笑笑,又缓缓地钻回了笨重的躯壳,然而这次,林斐没有再感受到灵魂与躯壳融合带来的沉重感,他就像是一只没装满水的瓶子,灵魂在身体里晃荡晃荡,不知何时,就会如水滴归入洋流一样,彻底抛弃无用的肉身,奔赴无限广博伟大的自由世界。

  林斐眨眨眼,察觉眼眶中的干涩,他嘴角极慢极慢地勾起一个笑,而后,他低下头,靠近兰德的胸膛,轻轻说:“我没事……”

  兰德听见林斐的声音,身体一颤,他抓住林斐的肩,慢慢地分开他和林斐,看着林斐的脸,眼瞳中不可置信的悲恸依然强烈。

  其他几人被林斐刚才抽搐一样的颤抖吓得魂飞天外,维亚和阿雷斯特更是被吓得差点没腿一软倒地,此刻,见林斐似乎终于从那种无法沟通的状态中出来,他们才劫后余生般地呼吸了一口,身体从僵硬中解脱,他们扑到林斐面前,喉咙哽咽,说不出话。

  兰德一见他们过来,又改为抱住林斐,生怕他们伤到林斐或者抢走林斐。

  林斐倒是表情平静,他看向周围,阿雷斯特、维亚两个人都眼眶通红,尤里安眼中含着一泡泪,但表情反而比之前镇定多了,塞梅尔的表情最平静,但看过来的眼神中也好似带了一点与平时不同的情绪,至于维德,表情跟死人一样——在林斐心中,他确实跟死人没什么区别。

  林斐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段长跑,终点漫漫,可林斐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,一切爱憎的情绪都是沉重的负累,于是林斐便毫不犹豫地扔掉了他们,此刻,他回望来时路,回望这些曾出现在他生命的虫族,只觉得过去真是好长好长的一条路,这条路望不到头,这条路上的人……

  现在,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愿望,那就是,他想要坐下,好好休息一会。

  林斐最后看向兰德,兰德不知何时泪眼朦胧起来,简直和尤里安一样了。

  他说:“斐斐,我们不录节目了,我们好好休息一会好不好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斐眨了眨眼,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,气若游丝地回复:“你们录吧,我想……休息一下。”

  兰德收紧环着林斐腰肢的手臂:“那——那你先去医院,好不好?我马上就回来陪你。”

  林斐缓缓把头靠在兰德的肩膀上,为自己找到支撑,他闭上眼:“不用,找个地方让我待着就好。”

  林斐又说:“我不想去医院。”

  兰德怕极了的样子,半天说不出话,好一会,才艰难地想要拒绝林斐:“不——”

  “刚才,我突然看到以前的视频,所以有点害怕,”林斐的声音很轻,可只要他一说话,现场就立刻安静无声,“现在,你在我身边,我就好了。”

 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间移到了兰德脸上,兰德眼角的泪打湿了他长长的下垂的睫毛,他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,不可置信地问:“是吗?”

  “不想去医疗中心的话,过会医生会过来,”维德垂下眼睫,说,“至少让医生看看。”

  林斐抬手轻轻回抱住兰德:“送我去休息一会,随便什么地方,好吗?”

  兰德点点头,抄起林斐的膝弯,打横抱起林斐:“去……去楼上休息一会吧,我守着你。”

  林斐脸上的疲惫显目,去楼上休息是最快的,虽然有几率被一些厚颜无耻的虫族骚扰,但兰德想,他会一直在门口守着,绝对不让人打扰林斐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斐没说话了,窝在兰德怀中,像是晕死一样睡了过去。

  众人目送兰德和林斐上了楼,楼下静默无声。

  塞梅尔将芯片收好,准备拿回研究室再细细研究,正准备离开,鼻尖却嗅到一丝很淡的甜香。

  这份香味似曾相识,诱人至极,可在嗅闻到的那一刻,从胃部到心口,前所未有的绞痛焦灼感袭来,塞梅尔突然弯下腰,捂住嘴,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视线中,呕吐了一声。

  维亚惊异地看向塞梅尔,却见他那双不近人情永远冰川般冷漠的眸子诡异地迅速红了起来。

  维德冷眼看着塞梅尔,对塞梅尔此刻诡异又难受的模样毫无好奇,也毫不在乎,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:“塞梅尔,你的芯片是从哪儿来的?”

  维德脸部肌肉紧绷,语气严厉而冷漠:“你知不知道芯片内容,还有——为什么要在直播时放出视频,你想做什么?”

  塞梅尔又呕了一声,眼眶中的红意更甚,泪腺分泌出的泪液很快薄薄地覆盖了他的眼球。

  维德闭上嘴,像是在平复某种心情,可他的手臂处却传来失控般的虫化时喀哒作响的甲壳合成声,很明显,他平复情绪失败了,他目光冷寂,毫不掩饰杀意,低声说:“我会杀了你,塞梅尔。”

  阿雷斯特、维亚同时看向维德,从未和睦相处的三只虫族,此刻眼中却流露出相同的杀意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塞梅尔一声话都说不出来,他眼中罕见地出现诧然的情绪,与此同时,他眼眶中流出大滴大滴的泪水,莹润的泪水完全打湿了他纤长浓翘的银白睫毛,从他精致得犹如天神的脸颊滑落,源源不断。

  塞梅尔此刻的行为与他眼中的情绪反差实在过大,当看到他流出的泪水时,嘉宾雄虫们脸上终于露出有些惊疑的表情,不止是因为“哭泣”这种行为和塞梅尔扯上关系简直让人无法想象,更是因为,他此刻的表现就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样,只能用失控形容。

  精神暴动?

  不,塞梅尔的精神状态很稳定,如果塞梅尔出了问题,维亚和尤里安不可能感觉不到。

  总控室中的导演、教会成员发觉不对,坐不住了,跑出监控室去看塞梅尔。

  医生和导演、教会成员同时到,紧张地问塞梅尔发生了什么。

  塞梅尔突得又捂住胸口,颓然单膝跪倒在地上,他捂着心口,对着惊悚的教会成员,面无表情地流着泪:“心脏很痛。”

  阿雷斯特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塞梅尔:“疯子。”

  塞梅尔垂下头,吃痛地“嘶”了一声:“……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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